华北豹一直被认为是中国的特有种，也是豹家族的一个亚种。但在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猫科动物专家组最新修订的猫科动物分类中，华北豹被划归到了东北豹，因为专家认为，两者之间没有地理屏障，可能不存在亚种差异。然而，最新的一项古DNA研究发现，东北豹、华北豹以及华南豹早在15.5万年前就已经分化了。
近日，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西北大学和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通过古DNA研究的方法准确鉴定了湖南老司城遗址两个具有鉴定争议的动物头骨，并对东亚豹母系遗传历史提出了新的见解，相关成果发表于《动物学研究》。
据悉，老司城遗址位于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是南宋绍兴五年（1135年）至清雍正二年（1724年）永顺彭氏土司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该考古遗址出土了大量动物骨骼，在发现的1万多例可鉴定骨骼标本中，有2例残缺的哺乳动物头骨存在较大的争议。
为解决这一争议，研究团队首先使用micro－CT技术对残缺头骨进行扫描并对形态数据进行分析。结果表明2个动物头骨的听泡和乳突特征与猫科动物的形态特征存在高度相似性，因此CT扫描结果认为这两个头骨应归属于猫科动物。
但是，由于头骨的残缺，形态学鉴定无法做出进一步明确的物种鉴定结果。于是，研究人员采用古DNA方法成功获取了2个头骨样品的高质量线粒体全基因组数据。系统发育和遗传距离分析的结果均显示这2个动物头骨来自于华北豹。
此前，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猫科动物专家组将华北豹划归到了东北豹。然而这项最新研究的结果显示，东亚地区的东北豹、华北豹和华南豹被明确划分为三个不同的亚群，分别与东亚北部、中部和南部的地理位置相对应。通过线粒体基因组数据的突变率推算，发现东北豹、华北豹和华南豹的分化时间约为15.5万年前。
豹在欧亚大陆东部地区的分布情况。古脊椎所供图
考古学证据表明，在约600－300年前，湖南老司城遗址周边的豹种群还相当丰富，这与现今豹种群的分布存在很大差异。种群历史分析表明，豹的有效种群规模在过去3万年中一直呈下降趋势。过去几个世纪以来，豹种群的快速下降则更可能是受到人类活动的影响。
研究人员表示，这一研究为考古遗址中哺乳动物遗骸的准确鉴定提供了一个形态学和遗传学方法相结合的范例，也对深入理解东亚地区豹的母系遗传历史具有重要意义。
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副教授张明、研究助理王彩惠及生命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郑宇馨为论文第一作者，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付巧妹和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员莫林恒为通讯作者。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24272／j.issn.2095－8137.2023.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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